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貝多芬第9號交響曲-合唱

館藏資訊

摘自 CDHI 林士民
歐洲古典音樂史上,關於第九號交響曲的魔力,除了帶著有一種傳奇性的特質
外,更承襲帶來了啟蒙運動以來的人本精神關懷主軸。研究、聆賞者除卻了一
般學究式的樂理探討外,人類精神多半促使著這些偉大的交響曲不斷地奔向道
德正義的彼岸,尤其是以貝多芬的第九號《合唱》交響曲為最。這首含有席勒
(Friedrich von Schiller,1975-1805)詩作〈快樂頌(An die Freude)〉的合唱終
曲,歌頌人類和平與喜悅的字詞,將音樂內容奉獻在最後一段歌唱的篇章中:
「喔!朋友們,不是這樣的聲音!(指此樂章合唱之前的那單純只有管弦樂的
樂句聲響)且讓我們唱出更愉快地,更充滿著歡樂的歌聲。快樂!快樂!……

而後,隨著貝多芬第九號交響曲的自由之聲而到處傳遞,《合唱》交響曲的音
樂語言,開始成為了一種制約式地規範,深植著大多數聽眾的意識深處。每當
人類的社會事件到達了一種和平與舉世歡騰的情境,音樂廳中便遍佈迴蕩著貝
多芬的自由之聲,那是多麼大一統的平和世界。世界,便因著貝多芬的音樂語
言而達到昇華。
由是,英國大導演庫柏力克(Stanley Kubrick)便思索著在他的電影《發條橘子
(A Clockwork Orange)》中,玩弄著一種弔詭的危險標記。他將貝多芬作品的
制約力量,反諷為一種原始暴力的營造,利用暴力語言與貝多芬音樂語言的同
質效果,轉化為箝制暴力的另一種原始暴力。於是,在影片中暴力、危險、奇
詭的畫面敘事中,貝多芬的音樂除了佐以暴力畫面外,更在劇情中穿插了犯罪
治療過程中,擔當著一種藥劑式的沉醉魅力,依此挑戰著一般觀眾對於音樂「
美」的品味要求。此舉,除了反諷第九號交響曲的終曲另一層象徵意義外,更
特意地將「文明批判」帶入到電影當中,產出對社會正義過度想像的權威魅力

就另外一個層面看,法國詩人波特萊爾(Charles Baudelaire,1821-1867)曾說過
一段話:「他找不到任何會剌激他病態想像力的東西。除了罪惡不可避免的形
象……除了純藝術,什麼也沒有。所謂純藝術,我是指邪惡的特殊美,可憎事
物內蘊的美。」波特萊爾對「美」下了另一個危險的註腳。而這個註腳,姑且
可以看做是一個奇蹟,我們不可能經由與藝術毫不相關的途徑去感受奇蹟,只
有通過作為奇蹟式的「美」,才可能通往奇蹟。因此,「美」之為美,是現象
學(phenomenology)中所談論的「事物本身」(die Sache selbst)。而,美不
是一種「美」,而是「美自身」。
第九號《合唱》交響曲所具有的嚴肅力量,原來就存在於此音樂本身的「美自
身」當中。人類附加的所有道德情感,都只是在加成這首樂曲的「自身美」,
貝多芬,其實是以他那嚴格的作曲結構、條理的對位旋律、有力的節奏安排,
以及自然天成不加一絲贅音的樂句與絲毫不差的配器,為我們所有聽眾宣示著
音樂形式美的大世界來。此也如同馬勒在後來所說到的,交響樂就是「世界-
-它必須容納一切事物」的音樂概念。
談論到這兒,這張由菲利浦.赫爾維格指揮香榭麗舍管弦樂團、皇家小教堂、
聲樂協會所灌錄的第九號交響曲,便是如此可以契合這「音樂自身美」美學發
展的一張佳片。赫爾維格精確地採用當時貝多芬首演此曲時的編制、格局、配
器、音響、節奏、標記、速度、音色等等……,依據著貝多芬總譜所標示下的
嚴格指示,意欲呈現出1824年5月7日首演此曲時的情境與色彩。因此,撇除掉
現代器樂過於油膩的聲音表現,赫爾維格以19世紀的音樂聲響,著重在音樂結
構層面形式美(自身美),雖是古樂音色,卻使音色細緻漂亮、氣勢磅礡明亮
,不論是如奏明曲式的第一樂章,或是探測節奏魅力的第二樂章,如此音樂表
現,令人遙想起首演當年的動人情韻。那屬於音樂的「自身美」(節奏、旋律
、音色)滾滾襲來,在欣逢光輝十月、世界全球化局勢的模糊紛爭,自由夢想
與快樂期望逐漸消逝,與赫爾維格率領香榭麗舍管弦樂團來台演出造成台灣的
國際笑話、卡列拉斯又殺了古典音樂一次之際,特成此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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